*时隔很久的更新 第一章

*刚才发现自己被喜欢很久的太太关注了!激动到无以言表(捂心口)虽然太太也不一定看得到还是要说非常感谢!

*反应过来因为不是贴吧,我就忘了把每次文后的啰嗦和解释(主要是攻略进度)放上来,这章开始会有点废话,希望大家能往下看

*默默祈祷这星期能把12章写完把这篇结束掉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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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7



走了很久之后,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位于半山腰的山洞。山本先进去,取出了放在一旁的火把,点燃了之后便领头往里面走去。

手中燃烧的火把只能照亮一小块区域,剩余的都是黑暗。这是绝佳的隐蔽场所,道路曲折,内部空间是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巨大,脚步的回声总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传回来。

一路上也没什么交谈,一行人只是不断向前迈步。这样就显得有点寂静,因此背后的呼吸声越发清晰可闻——平缓的、小声的、连续不断的呼吸声,昭显着背后人的存在。

不时会掺进稍显急促的一小串奇怪声响,肩膀被轻轻地蹭了一下。

在这该死的寂静黑暗里,细小的感受被无限放大,略带潮湿的呼吸喷在背后,令六道骸的心中泛起异样的感受。

在这样的黑暗里行走,人会感到很孤独,空荡荡的心开始试图被填满,由此产生的渴望,强烈到了可怕的地步。

“纲吉真安静呐……”狱寺喃喃低语道。

走在前面的山本回过头来,露出一个笑容:“大概是很累了吧。”说着又回过身,继续擎着火把做这趟旅程的引路人。

骸没说话,抬手托了一下纲吉,勾着他脖子的手臂动了动,有些许凉意的手臂蹭到了他的脸。


前面开始逐渐有了火光。隐约有人声传来。山本第一个走进了有着亮光的洞口。

“哇!是阿武大哥回来了!”伴随着这一声呼喊,空间一下子喧闹起来。

等到狱寺走进去,孩子全都兴奋起来了:“隼人哥哥回来了!”

“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好担心啊。”

”受伤了吗?”一连串的疑问抛了过来。

狱寺笑了笑,摸摸凑过来的男孩的头:“没有受伤哦,抱歉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
“没事没事,那这次好好完成任务了吗?”小男孩扬起脸看着狱寺。

“真狡猾,我也想问哥哥呢。”一个女孩子抱怨道。

“哈哈,狱寺你不知道,这几天小家伙们都很担心你。”山本把一个身材特别矮小的孩子抱了起来。在孩子揪着他头发的时候对狱寺说道。

狱寺的眼神柔软了下来:“任务当然完成了。可惜忘了买给你们糖了。别怪哥哥啊。”

“诶——?”孩子们拖长了语调,特别夸张地抱怨道。

“你们真是的,适可而止一点!哥哥们很累了。”这时,一个看起来稍大一些的男孩子站了出来,他严肃地板着脸,看了周围一眼,孩子们乖乖噤了声。

“哈哈,”山本摸了摸这个男孩子的头,“今天亚尔曼也很好地尽了大哥的职责呢。辛苦啦。”

“没……”男孩子有些难为情地撇开了头,脸上有些红红的。 

“对了,怎么不进来啊?”山本回头看了看洞穴外,催促道。

狱寺也微微低下身,对孩子们说:“待会儿有客人要进来哦,是隼人哥哥的恩人,大家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,知道了吗?”

“客人?”孩子们的眼神里都闪烁起了不安,一下子室内就安静了。

骸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的,仿佛是故意的。


“Kufufufu,真是让人感动的好哥哥呢。”骸说道,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表达真心实意的赞美。

狱寺懒得理他,只顾着说:“你还是先把纲吉放下来吧。”

周围的孩子们都挤作一团,跑到了洞穴的另一头,远远地看着骸。

骸轻哼了一声,蹲了下来:“蠢鱼,下来了。......沢田纲吉?”没有人回答,骸弯了弯唇角,笑道,“怎么?不想下来了?”但没有意料之中急怒交加的反驳。

“沢田纲吉?”骸愣了愣神。

“他睡了。”山本看了一眼,语气平静无波,只是眼里的笑意出卖了他。

骸的嘴角忍不住抽搐,他想到自己跟个什么似的蹲着,还好声好气地让他下来,感觉丢脸丢大发了。

沢田纲吉,你真厉害!骸咬牙切齿地想着。

所以下一秒骸果断放手,睡得迷迷糊糊的纲吉一个手没勾住,直接躺地上了。

狱寺赶紧跑了过来,扶起了纲吉。骸站直身子,两臂抱在胸前,俯视着地上的人。纲吉还没醒呢,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,呆乎乎地转过头看着狱寺。狱寺赶紧撇过脸,笨拙地按照记忆轻轻摸了摸纲吉的后脑勺:“没、没事吧……”

“什么没事?”纲吉这才彻底醒了,“哎哟好疼!”

“哈哈!”一个小孩子没憋住,笑出了声。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这个有点胖胖的孩子身上,他吓得赶紧捂住了嘴,只剩一双眼睛还在滴溜滴溜地乱转。

“哈哈……我是不是很好笑啊……”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,最后给了孩子一个笑容,明亮极了,“没事你笑吧,我不介意的。”

胖小子吃惊地松开了手。周围的一个男孩“噗嗤”笑了出来:“这人好奇怪,居然不怕被人笑话!”

孩子们都笑了起来。

“是啊是啊,好奇怪!”“你哪儿来的?”“叫什么名?”“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啊?”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着。

一下子刚才凝重的空气就被打破了。

“啊,这个大哥哥身上有血!”一个红色头发的小女孩惊呼了一声她快速跑了过来,摸了摸纲吉的肩膀:“你没事吧?”

很显然女孩的举动对于孩子们来说太过大胆,他们屏住呼吸等着看纲吉的反应。

“啊,这个啊……”纲吉想了想说道,“不小心刮伤了。你们山里的路真不好走……”

“哥哥不太会走山路吗?”

“是啊,肯定不如你们啦。”

“那我可以教你啊。”

纲吉露出了温柔的笑意,轻柔如林间清风,他摸了摸女孩子的头:“那谢谢啦。”

孩子们的戒心一下子全解除了,他们“呼啦”一下全涌了上来,把骸挤开了。

山本怀里的孩子也挣扎着要下去,山本苦笑了一下:这些孩子,连戒备心都没了,要是被麦叔知道了,指不定待会儿怎么被骂呢。不过,也没想到那些孩子会这么自然地就与纲吉走近,山本想,那一定是纲吉的笑容太过于有感染力的缘故。

狱寺赶紧止住孩子们还要涌过来的举动,他一把扯下正打算爬到纲吉身上的男孩:“别再过来了!这位哥哥受了伤,你们过来万一再把伤口弄开了怎么办?”

“没事啦隼人,我……”纲吉笑得灿烂,但语气听起来的确挺勉强的。

骸抱着手,靠在石壁上,看着被孩子们包围的纲吉,半是无奈地摇了摇头。视线一转,在发现狱寺和山本的视线也同样落在了纲吉身上之后,六道骸发出了轻蔑的嗤笑。



“你们在闹什么啊?”颇为有力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,洞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
“今天迪克医生也来了,乱成这样,成何体统!”一个长相高大的中年男子从深处的一个洞口走了出来。他敞着怀,露出坚实的胸膛,洞穴内不够明亮的光线在他脸上有了明暗的交汇,衬得额头的伤疤越发骇人。后面跟了一个男子。

骸打量了男子的手,手掌宽大,手指有力,厚实的茧和细微的伤痕显示这是一双属于剑客的手,而且,还是一位强大的剑客。这个男人不好应付……骸甚至感觉到了一定的压迫感,哪怕现在自己不是全盛时期,能有这样的压迫感,也足以说明不是常人。骸眯了眯眼睛,看来这趟,既来对了,又来错了。

“麦叔。”山本立刻站正,冲男人点了点头,接着又向后面的男子打了招呼,“迪克医生。”

狱寺维持着手里还拎着个捣蛋鬼的姿势,以十分滑稽的状态看了来者一会,末了,才有些不自然地招呼道:“呦,麦叔,还有迪克医生……任务完成了。”

“是吗?那就好,真不愧是我们的‘王子’。”麦点点头,“那么,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两位朋友了吗?”

没等狱寺回答,骸已经直起了身,走到了麦面前,微微欠身行了个礼:“六道骸,有幸与狱寺隼人做了点交易。”

“哦?那位呢?”麦笑着,看了纲吉一眼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他叫沢田纲吉!麦叔,他是我的恩人,受伤了,我想让他在这里疗伤。”狱寺着急地挡在了纲吉面前。

“这还真是有趣。你小子也会帮人说话?”麦笑得张扬。

“沢田纲吉与六道骸确实是帮了我们不少忙。”山本也说道。 

麦看了山本一眼,没说话。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沉默着了。

骸上前一步,附在麦耳边说了点什么。

“啊?这……”

骸优雅地微笑着,又退回了一步。

“唔,这样的话......那,二位的确是帮了两个孩子的忙,必须得答谢,就让沢田先生在我们这里养伤吧。”他严肃地看了看山本和狱寺,“一定要招待周到了。”

“是。”狱寺和山本两人一起回答道。

麦点点头,转身对医生说道:“那迪克医生先和我去那边一会再来?”


纲吉被带到了一个房间,虽说是房间,也不过是布置过的洞穴罢了。里面有一张简易的床,一张小圆桌,一个木凳和一个柜子。

纲吉自幼长在海里,哪里见过山洞?纲吉颇为好奇,戳了戳石壁,又戳了戳。

这时听到了一点点响动,纲吉回过头去,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金发女孩,她的头发垂到腰际,长得也格外精致,像个洋娃娃。只是那死气沉沉的眼神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
这孩子……纲吉想起来了,之前孩子们争着凑过来的时候,就只有这个女孩子还留在最远那头,冷冷地看着自己。

“那个,你好?”纲吉试探着问出了声。

女孩子连眼神都没有给纲吉一个。

纲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。可他还是有点放不下心,刚才女孩的头发晃开的时候,纲吉看到了脖子上的暗紫色,是被人打了?

难道她就是……“帕莉?”纲吉脱口而出,这是山本说的要看诊的孩子,天哪,发生了什么这孩子才会有这样的淤青?从隼人的话里来看,这还是常事。纲吉打了个冷战。

女孩子自然是没答话的,但她抬眼看了纲吉一下,纲吉确信她就是那个“帕莉”。她整理了一下裙摆,坐到了旁边的小木凳上。有精致花边的洋裙裙摆落在了地上。

就这么安静了许久,迪克医生才终于出现了:“抱歉抱歉,久等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纲吉冲医生笑笑。

“那……”医生看向纲吉。

“啊,我没事的,你先帮帕莉看吧。”纲吉连连摆手。

“多谢。”迪克医生显然也很在意帕莉的情况,对纲吉表达了感谢。


“来,让迪克叔叔帮你看看。”迪克医生走到帕莉身边,帕莉听话地站了起来,迪克医生把她的衣服褪了下来,露出了孩子小小的胸膛。

糟糕!纲吉赶紧背过了身。完全没想到会突然脱衣服。不过她还小应该没事?不对就算很小也不能看啊!纲吉真想抽自己一下。

不过,纲吉紧张地咬了咬下唇,那孩子刚才露出的身体,只是一眼瞥过,都看到了很多伤痕,有长条的滴血的伤,也有一块一块暗紫的伤痕,和纲吉脚上的伤差不多,可是,这是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啊,而且她还那么小……

“真糟糕,这次怎么还更严重了……”迪克医生咕哝道。

“疼吗?”没听到女孩的回答,纲吉觉得她大概只是点了点头。

“这里呢?”“你好好擦药了吗?”……
这样的问话持续了很久,而女孩一直没出声。

“好了。”迪克医生终于说道。


在迪克医生开始诊治纲吉的时候,帕莉就悄悄离开了。

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?纲吉一直恍恍惚惚地在想着。

“好疼!”纲吉突然感到脚上一阵疼痛。他现在肩膀上敷了药,迪克医生说骸的治疗很有效果,只需要敷药静养就好。可是麻烦的是脚。

“连魔法也治愈不了吗?真糟糕……这么严重的伤,得静养至少一个月吧,还只能是长好外伤的部分。”迪克医生把凉凉的草药敷了上来,“还差着一种药膏,那我明天再跑一趟算了。”

“那个,迪克医生,到时候你顺带帮帕莉看看吧。”纲吉真诚地看向了迪克医生。

迪克医生愣住了,他惊讶于这个少年人的机敏,的确,按照以往的规矩,他只会在一个星期来一次,对帕莉的诊治也只是给她看伤口,剩下的换药和护理从来不管,也没法管。麦是不愿意出两次诊费的,虽然这次的纲吉是个例外。迪克也不明白为什么麦会愿意在纲吉身上花销。

但不论怎样,他都被棕发少年的善意感动了:“非常感谢,我想那孩子也一定会感谢你的。”



迪克医生收拾完药箱,走了出去,刚好撞上了黑发青年:“山本先生。”

“迪克先生,阿纲没事吧?”山本笑着问道。

“唔,手臂也还行,但脚上情况不太好,你们要监督他安心静养,不要到处乱跑。”

“好的。”山本微笑着,目送迪克离开之后,来到了纲吉躺着的床边,坐了下来。

沢田纲吉这才细细地打量起了男子。山本武有着典型的东方人的面孔,事实上,与纲吉很相近。这个几乎随时都在笑的男子纲吉无法很好地理解,比起狱寺隼人,山本武的心思似乎更为深沉,让纲吉有些摸不清他想做什么。

——就比如现在。

山本也不说什么,只是手肘撑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纲吉,仍然是笑得灿烂,倒像是两人是旧时相识。

“那个,”纲吉咽了咽口水,“山本先生?”

“啊?你不用这么称呼我啦,就普通地叫就好。”

“唔,那山本?那个……”

似乎看出来纲吉的窘迫,山本说道:“其实就是来看看你,但不知道该说什么……你要喝水吗?”

“诶?不用不用,谢谢。”纲吉一下子惊慌了起来。

“骸的话,在和麦叔谈话,”山本眯了眯眼睛,“狱寺的话,尽管他很想立刻过来,但他被孩子们缠住了。”山本冲纲吉眨了眨眼睛。

“噗。”纲吉笑了出来,他几乎可以想到狱寺隼人被孩子们包围,然后一脸无奈的样子。

气氛一下子缓和了。

“其实,我不算狱寺的恩人啦,我只是,稍微帮了一下忙而已。”纲吉这才想起解释,山本特意跑过来,肯定是因为觉得他是狱寺的恩人吧,那就太高估他了,“认真说起来,其实我还添了不少麻烦呢。”

“不,对于我们来说,只是愿意出手相助,就已经是莫大的温柔了。”山本柔和了表情,注视着纲吉说道。

纲吉没听懂这个意思,但也知道是在夸他,有点不好意思,放下心来之后,纲吉想,现在应该正合适,我问一问山本吧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“其实……”

两人一起开口说道,俱是一愣。山本示意纲吉先说。

尽管纲吉很疑惑山本想说什么,但还是更在意那个小女孩:“那我就先问了。那个,请问帕莉、是这个名字没错吧,她为什么会受那么多严重的伤?”

山本的表情凝滞了一瞬,笑意也似乎有些挂不住了。他仔细斟酌着用词,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。而纲吉就那么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,眼里带着焦急和关心。

呵,败了,这样的眼神,实在是……山本在内心自嘲道。想开口,但又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造成的不好影响而担忧。可他无法在这个人面前说谎,因为沢田纲吉的眼里,满满的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和温柔。

“帕莉,她是‘玩偶’。”话音里有着即使仔细隐藏修饰过,也掩盖不住的怒意,“被送到贵族老爷家里,供他们消遣娱乐的……玩偶。”最后的语调里却有了更多悲凉的意味。


沢田纲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:“这是什么意思……”他似乎没有办法将山本的字连在一起,无法成功地在大脑构筑出这是什么含义。

“啊!”纲吉突然反应了过来,他瞪大眼睛,一下子从床跳起来,抬手就一把拽住了山本的衣领,他怒吼道:“你们居然让她做这种事!混\蛋!她还那么小!你们在想什么!凭什么!”

可他怒吼着怒吼着,却无法继续说下去了,山本武茶色的眼睛里,布满了痛苦和不甘,他直视着纲吉,眼里晶亮亮的,甚至让纲吉产生了一种错觉,这个男人在流泪。

事实上山本当然没有哭,但或许是眼泪早已因为无用被舍弃了,现在男人的眼里,只有痛苦和愤怒。

纲吉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。他颓然放开手,让自己倒回了床上:“你们凭什么……她是那么小一个孩子……”

“抱歉……”山本喃喃道,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。

“不是山本你的错。”纲吉愤恨地咬了咬牙,“虽然这很不尊重你,但我真的无法对麦叔产生好感,我无法认同你这么感激他。”

“感激他的是我,不是孩子们。”山本的眼里像是有什么在逐渐成型、凝固,纲吉无法看透他的决意。

纲吉叹了口气,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了,最后的最后,他只是问道:“......为什么?”声音轻得仿佛很快会被吹散。

“嗯?”

“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你们......必须要这样才能活下去吗?”

山本犹豫了好半天,正待要开口说话——“哦呀,这不是山本武吗?一个人来这里看望沢田纲吉?你倒是挺关心这条蠢鱼。”

骸维持着冷笑,走了过来。

“骸。”纲吉唤了声骸的名字,心情复杂。

“顺路过来看看。”山本恢复了笑容,冲骸点点头。

“劳您费心了。”骸说道。

“没有,毕竟是狱寺的恩人,我也应该多加照顾才是。”

“是啊,一个人跑过来照顾?你和蠢鱼,好像没说过五句话吧。”骸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。“哦,我忘了,这么一会儿,你们俩应该聊熟了吧。蠢鱼和狱寺隼人,也是没几句话就交换名字了呢。”

“骸!”纲吉忍不住打断道,“你到底要说什么?”真是的,山本还没回答他呢,骸真是日常搅局。

“嗯,是随便聊了一会儿,阿纲,和你聊天很开心。”山本不再看骸,冲纲吉笑着说道。

“唔、是,是啊。”虽然聊天内容并不让纲吉高兴,但是比起骸和狱寺,山本的确是算很好说话了。

“那我就不打扰了,我看骸也有话要和你说。”山本起身,看了骸一眼,“先告辞,明天我会再来拜访的。”

明天还来吗?太好了,希望到时候可以说服山本不要再让帕莉去了:“你明天请务必来,拜托了!”

山本的笑容扩大了起来,骸的声音则在一旁阴恻恻地响起:“你真当你来这里度假交朋友啊。”

“啊?”纲吉不明所以。

“我会来的。”山本附身,在纲吉耳边说道:“那个问题的答案——从一开始,我们就没有选择,因此日后在这条被迫选择的道路上,为了生存,我们只得如此。”

说完后,他直起身,离开了。


纲吉目送山本离开,深吸了一口气,低垂下眼帘,隐去那些复杂的心绪。

“骸,这世上,有很多种不同的生存方式吧……”纲吉低声道。

“你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?山本那家伙教了你什么奇怪的东……”

“那么,是不是,即使你觉得那样不对,那样很悲哀,你也没有权利去干涉?”

骸没有再出言讽刺,他看着纲吉,棕发少年的眼里是浓浓的悲伤。

“是的。”骸轻声说道。

“但或许,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。”
是你的话。

因为沢田纲吉,甫一开始,周身的光芒便无法掩盖,或许这光亮,尽管很微弱,真的能指引谁也说不定。


山本回去的路上,被莽撞奔跑着的狱寺撞了一下。他看了看狱寺的要去的方向,闭眼笑了笑。

被光芒吸引的,从来不会只是一个人。



狱寺回想着刚才与骸的对话。

“你大概不知道沢田纲吉有多蠢。他胆子不是一般的小,第一次来你们都城,狗都能把他吓个半死,走路也不稳,话也不会说,因为蠢的缘故,一遇到陌生人就紧张得不行。”

这不是因为“蠢”好吗?你至少用个“内向”这样的形容词啊。狱寺正想吐槽。骸就看着狱寺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但那个时候,他冲了出去。

“那蠢鱼的确没什么脑子,但并不是白痴,其实那个时候他不出去也没事,你们只要藏着就可以逃过一劫。可即便很危险,怕得要死,他还是出去了。他出去,是因为他看出来你想去救那位公主,同时也看出来了你不会去救。他总在奇怪的地方十分敏锐。

“他决定帮你实现愿望。而你,在柜子里的时候,是有想过利用他逃走的,对吧?可是沢田纲吉这个天真的家伙,即使是那个时候从窗台上摔下去,他也没有后悔帮助了你。

“或许他也有些小私心,但是,他选择出去的原因,大部分在你。和你说这些,倒也不是想让你怎么样,只是那条蠢鱼吃了亏,被你拿去做了替罪羊,我还是得帮他讨回公道。

“你已经没有保护好他一次了,接下来怎么办,你应该好好想想。”



那番话在狱寺心中引发了骇人的滔天巨浪。

狱寺被剧烈的情感轰击得有些晕眩。已经过去了多少年?距离那些在街头流浪的日子,已经过去了多久?过去的日子里,又经历了多少心酸?可有过一个人,愿意为了自己拼上性命? 
 
或许曾经有过,只是在记忆深处失却了。 
 
而那个脆弱的瘦小的少年,那个骸口中一无是处的少年,那个胆小的少年,在花园门口伪装成别国的贵族,和他在宫殿里走来走去,对他说“只要活着,就能有一天再相见”,在那个时候,推开柜子,冲了出去,在那个时候对着要出去的他怒吼:“不要过来!” 
 
狱寺想起了那个时候少年的眼神,流动着金色的光芒,像是有火焰在燃烧,快要灼伤狱寺的眼睛。 
 
该死!狱寺加快了脚步,拐弯冲进了洞穴。 
 
 
进去的时候,正看到纲吉微垂着头,周身萦绕着忧郁的气氛。骸在一旁站着。 
 
狱寺无心去关注骸,他几步跑上前。纲吉听到响动,转过头来,看向狱寺,他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,柔柔的,像是一阵微风:“你来啦,隼人。” 
 
狱寺很想一把抱住纲吉,然后向他道歉,但最终也只是冲到了床边,半跪着,头靠在被单上,大声说道:“很抱歉纲吉!是我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!你做的事,我应该早点明白过来的!我应该,我应该保护好你……” 
 
纲吉明显愣住了,他吃惊地看着狱寺。最后狱寺抬起头,直视着纲吉,然后抬起了纲吉的手,轻吻了一下手背:“这是我们的礼节,象征不变的忠心。纲吉,等到一切结束了之后,请允许我报答你。” 
 
狱寺暗下决心,如果真的能把一切结束,只要纲吉不嫌弃,他愿意陪纲吉一起旅行,直到报答完他为止。不,哪怕纲吉推脱,自己也一定要竭尽全力回报他。 
 
“其实隼人你没有必要这样的。”纲吉很认真地说道,“那是我自己决定的事,你不必心怀愧疚。” 
 
“可是……” 
 
“可以的话,我想和你做朋友,而不是恩人,假如你和我一起,旅行也好玩耍也好,只是因为你要报恩,而不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很开心,我会很难过。” 
 
“可是……”狱寺反应不过来,“那样的话,我欠你的……”他自小被麦教导的“报恩”被否定了? 
 
“你不欠我什么,隼人。”纲吉说道,他抽回了手,“隼人应该是隼人的样子,而不是因为别人的恩情而被困住,成为别的样子。” 
 
可狱寺坚定地再次握住纲吉的手:“哪怕只是小事,也希望有我可以为你做的。” 
 
纲吉皱了皱眉,无奈地叹了口气,他似乎陷入了思考,好一会儿后,他才说道:“这样吧,如果你坚持的话……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,隼人你能找到全新的道路,不要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。开心的时候就笑,不开心的时候就哭,想救人就去救,想逃走就逃走。我们人鱼有剪下一缕头发送给对方,那么这个人就会感受到你的欢乐的说法,隼人你给我你的一缕头发,然后好好活着,这样我就可以收到很多很多的开心了。 
 
“怎么样?这个主意不错吧。”纲吉冲狱寺眨了眨眼。“我很喜欢隼人,也希望隼人能好好爱惜自己。” 
 
狱寺呆愣着,无法吐出一句话语。 
 
自己被珍视着,被当作很重要的人珍视着。 
 
狱寺呆呆地点了点头。 
 
纲吉开心地笑了起来。还是那种笑容,又与那些记忆重合起来。那个只存在于遥远回忆深处的,温柔的笑容。 



整个世界都在下着冷雨,雨沁入皮肤,好冷,似乎快要把人冻伤了。空得过分的肚腹已经没有了饥饿感。好冷,把身子蜷缩起来,也无法获得一点点温暖。是啊,本来就是早已冰冷的身躯,又怎么能从自己身上获得温暖呢? 
 
有谁、有谁可以救救我?只要给我一点点,一点点热度就好。 
 
既然这么痛苦的话,不如死掉算了…… 
 
“妈妈,我想你……”无意识说出口的话语,让自己也吓了一跳,那个银发的温柔女子,是自己唯一的温暖。 
 
“隼人,你是妈妈最重要的人。妈妈想和你一起生活,永远。” 
 
她小心翼翼地抱着我,像是抱住了珍宝。那么温暖。 
 
可是自己失却了。把最重要的温暖,弄丢了。 
 
流浪街头,被所有人嫌弃,没有归处,与猫狗抢夺地盘,自己该去向哪里,无从得知,也没有人试图为他寻找答案。 
 
哭泣是早就舍弃了的东西,因为没有人会理会。 
 
那个人的面容也逐渐模糊…… 
 
是因为太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温暖呢?还是因为不敢想起? 
 
“小鬼,我给你吃的,你以后就得听我的话了。”令人脑内嗡嗡乱响的声音。他麻木地点头,面前这个冷笑着的中年男人,想让他做什么,没有精力去思考。 
 
即使被收养,也仍是孑然一身,没有任何凭依,没有任何寄托,偷盗,抢劫,那个老头子不停地指挥着他,可他并不反抗。 
 
至少,至少这个人给了他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。 
 
所以自己得报恩,世上哪有那么多好运的事,就算有,也落不到他狱寺隼人头上。获得的一切,都要有相应的代价去交换。狱寺隼人已经受够了这样的命运,他害怕极了,已经不敢去奢望什么。 
 
所以狱寺不去相信任何人,他如同一只孤零零的野猫,独自行走着,抛弃一切,也被一切抛弃。 
 
可现在,孤身一人十年之后,面前的棕发少年,给了自己信任,给了自己温暖,却丝毫没有考虑他自己。受了伤,却还是强做欢颜。被利用了,却不知难过。那么在乎我,那么珍视我,为我考虑着。 
 
他是认真的,认真地想要为我提供归处,认真地想要帮助我寻找答案。这个人真的,给了自己温暖。 
 
好想靠近他。 
 
心里的空洞渴望被填满。 
 
想要生活在这样的笑容旁边。 
 
关于那个人,那个有着美丽银色长发女人的记忆,他终于可以去回忆了。之前的每一次,他都不敢去回忆,因为回忆后只会感到已经失落了的孤寂。可现在,面前的少年给他的这份温柔,在日后的岁月里,足以支撑他活下去。 
 
 
狱寺的心里涌现出无法抑制的冲动,想要和沢田纲吉一起,只要是和他一起,去哪里都行。 
 
他甚至想好了说服纲吉的理由:因为于他而言,幸福地活下去,就是待在沢田纲吉身边。 
 
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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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致就是:前一部分,嗨嗨吃醋
中间部分,山本刷好感度
后一部分,狱寺好感度满。叮——攻略进度 100%

纲吉你有什么资格说狱寺233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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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清阙

那庸人的心的确即是一个惊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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